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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同文会时期《同文沪报》的舆论导向

时间:2023-09-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翌日,《沪报》便发行号外表示疑义,一露《同文沪报》的舆论锋芒。庚子之秋以前,井上雅二担任《同文沪报》日方主笔。这一时期,《同文沪报》与《申报》围绕抗议中俄秘约的张园集会事件,进行激烈笔战。《同文沪报》继发议论,抨击俄国的强暴。

东亚同文会时期《同文沪报》的舆论导向

井手三郎经营下《同文沪报》,可分为东亚同文会与外务省两个阶段。《同文沪报》第一阶段的办报方针,意在宣传东亚同文会的宗旨,着力于笼络沪上士庶人心,也即“主持日支关系之亲善主义,夙以经营办报事业为念,以文笔启发指导时人为己任。”[9]而1901年12月以后,《同文沪报》为外务省掌握,成为日本外务省的在华喉舌,井手的办报方针与日本政府的对华宣传政策亦步亦趋,竭力维护日本政府在华的形象与利益。

庚、辛年间,清廷所处局势险恶。这一时期的《同文沪报》介入对时局的评议,无论是对维新运动的同情,还是对清廷守旧势力的批判,很注意把握沪上士人的心态。1900年1月25日,慈禧太后立端郡王载漪之子溥儁为同治之嗣,欲废光绪而代之。此举一出,天下震惊。翌日,《沪报》(《同文沪报》初名《沪报》——作者注)便发行号外表示疑义,一露《同文沪报》的舆论锋芒。井手的这一动作,实由该报主笔文廷华与日人佐原笃介共同促成,[10]文廷华是维新派文廷式之弟,为原《字林沪报》主笔,后为同文沪报馆所聘用,直至1906年外务省的档案中,仍能看到他担任该报华人主笔的职务。[11]办报伊始,他颇受井手倚重,后渐受日人排挤而失权。佐原笃介为东京时事新报社外务部派赴上海的记者,曾专修法律,与沪上英文报纸《中国晚报》等关系密切,[12]庚子之后一直在上海活动,著有《拳乱纪闻》《拳事杂记》《八国联军志》等时记,他是《同文沪报》积极的日方撰稿人。2月3日,《同文沪报》初号刊载了《总论支那立嗣事》,揭露上海电报局总办经元善等人电阻废立一事始末,文中称:“各省官吏绅民,忠愤勃发,纷纷电阻,西太后见之不能无虑,而因此幡然省悟,收回成命,与光绪复为母子,而各省臣民毅然出此而不复顾虑者,则以光绪帝即位以来从无失德,前年政变以后,尤以人心所归”[13],这番言语获得了维新派的青睐,也为《同文沪报》博取了名声。

庚子之秋以前,井上雅二担任《同文沪报》日方主笔。井上原本就是一个同情中国维新运动的大陆浪人,早年于东京专门学校(早稻田大学前身)攻读英语政治科时,即与康有为弟子罗孝高、徐勤等人素有交往,由此结交了许多中国维新人士。戊戌年间,他暗助在北京的王照流亡日本,由此在维新派中获得令名。[14]他与文廷华撰写的报论,文笔犀利,使《同文沪报》畅销沪上。时人评之:“上海目下报纸以《同文沪报》为最,消息灵而议论近公,次则《中外日报》,不可不阅,然不可尽信。”[15]义和团运动时,《同文沪报》副刊《同文消闲报》主笔周忠鋆,华章文采,其所作寓言说笑的杂文,或奚落守旧臣子,或哀叹国运艰难,以贴近现实的文笔,捕捉了沪上普通市民对时局的迷茫、渴求太平的心态,使《同文消闲报》深入了人心。[16](www.zuozong.com)

1901年年初,中俄秘约事发,沪上舆论沸腾。这一时期,《同文沪报》与《申报》围绕抗议中俄秘约的张园集会事件,进行激烈笔战。由于两报采取不同办报方针,《申报》评述康梁维新运动、义和团事件、中俄密约等事的态度,发表的言论与清廷立场并无大的乖离。而《同文沪报》之报论,不论是井手三郎、井上雅二亲自撰文,还是授意文廷华等华人主笔所作,均秉持东亚同文会同情康、梁的态度,以宣传东亚同文会“同文同种”立场为宗旨。《申报》主笔黄协埙所论“东三省之地,日人于甲午之役,贸然据之,虎视眈眈,方以为可拓地千里矣。不意俄人奋袂而起,阳示代抱不平之意,阴怀私行,窃据之心迄于今而其势愈张,其谋愈狡,不特日本实逼处此,固甚难堪,泰西各国目前虽无意外之虞而俄势日强,终非各国之福,推原祸始,实由日人横占中国土地以启之”[17],又强调清与日本联合恰如“厝火积薪之下而卧之”等语,深为东亚同文会所忌,于是构成两报罅隙。《同文沪报》新创,不竭余力开拓读众,《申报》暮气已深,正执沪上报界牛耳地位。《同文沪报》《申报》两报均将彼此争端当作报纸行销的手段,互相大肆攻击以为卖点,一时掀起了上海报战的涟漪。

《同文沪报》继发议论,抨击俄国的强暴。在报论中,大叹:“各国亦齐心一志,并势合权,趁其在东亚兵力全盛之际共持公理仗义执言,出其实力以干预此事,毋徒以空言助中国,庶俄约可以全废而不至将就了事矣。”[18]《同文沪报》从日本立场出发,曰:“我日本于中国同洲同种,唇齿之势,兄弟之谊,实关系最切之国,因而申说商劝亦事所当然,现在方订立条约不欲与他论及,是何言语而顾欲藉以抵塞,公理何在?大局何在?岂贪残自肆遂可概置不问乎?仗义执言于前者乃躬行不义于后,俄之强横一至于此,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日本宁终默尔而息哉?笔舌既穷,兵戎斯见,公道尚存,曲直有在,天下之人其必谅之矣,亦何畏彼彼哉?”[19]东亚同文会骨干成员根津一的用语则更为露骨:“抑保全支那、扶植朝鲜,此我帝国之天职而苟欲遂行此天职,则非有举国一致、不辞战争之决意不可,盖有战之心而和者始可保焉,故为天下谋者,居常不无可战之心。”[20]根津所言,不仅欲日本与俄国对战,也是对德、法等西方列强的挑衅,《同文沪报》受到近卫笃麿对俄强硬论的影响,秉持了东亚同文会的强硬论调。[21]终于,这种过激的论调引起了外务省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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