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沼意次主政时期,宣扬学者无用论。结果,人们不再做学问。松平定信任老中之后,通过考试选拔人才,但通过考试的人只有十几个。天明八年(1788年),京都发生大火,很多建筑都被烧毁了。之后,为了进行重建,松平定信到京都视察。当时,松平定信发现京畿、安艺、九州等地学问兴盛,人才辈出。松平定信很受触动,回到江户后,便聘请柴野栗山为儒官,兼任自己的顾问。柴野栗山是赞岐人。接着,松平定信聘请伊豫的尾藤二洲、肥前的古贺精里为儒官。不仅如此,松平定信还恢复了圣堂学问所的日讲活动,由上述三位儒官担任主讲。松平定信敦促旗本武士前去听课。当时,有人把柴野栗山、尾藤二洲、古贺精里这三位儒官称作圣堂学问所的“三助”。于是,“三助”在日本家喻户晓。
柴野栗山
尾藤二洲
京畿之地学术气氛很浓,但学者们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松平定信发出劝学令,京畿地区的学者们纷纷前往江户,开设私塾,教授弟子。来到江户的京畿地区的学者分为古学派、折中派和皇学派,这几派的学问内容有很大的不同。皇学派在京畿地区根深蒂固,主张尊皇斥幕。德川幕府将皇学派视为最危险的学问。然而,皇学派讲的内容符合道理,没有办法批驳。于是,皇学派逐渐得势。松平定信对皇学派采取了打压的态度。圣堂学问所由德川幕府的御用学者林家人掌管,这里仅把朱子学作为正统学问,而把其他学问视为异端。学者们对这一做法纷纷提出异议:
我们都是在研究圣贤之书,圣贤之书有很多种,把朱子学作为唯一的圣贤之书,有失偏颇。
尽管如此,林家代表德川幕府的立场,学者们抗议也无济于事。于是,江户的学术界万马齐喑,圣堂学问所的日讲死气沉沉。当时,林锦峰任大学头,学识远不如父辈、祖辈,无法将家业发扬光大。大学头的地位类似于国子监祭酒。林锦峰才疏学浅,徒有虚名,并未亲自为门徒讲授学问。当时,有一个学者叫成岛司直,他学识渊博,精通汉学、辞赋和日本国学,得到了德川吉宗和德川家治的赏识。成岛司直经常自比林罗山,学术地位在林锦峰之上。来成岛司直门下拜师学艺的人络绎不绝。松平定信就任老中之后,奖励文武之道,圣堂学问所的学术气氛再次变得浓厚起来。特别是学术新秀竞相发表新的研究成果,有压倒成岛司直一派的气势,学术界开始活跃起来。学术新秀和成岛司直派发生冲突在所难免,双方纷纷写信给林锦峰,数落对方的不是。林锦峰患病之后,没有儿子继承家业,松平定信命林锦峰将松平乘蕴的三儿子松平熊藏作为嗣子。之后,松平定信任命松平熊藏做大学头。松平熊藏改名为林衡。一直以来,圣堂学问所讲授的是林家的家学。松平定信改革了圣堂学问所的组织机构,将这里作为讲授官学的机构,负责教育武士的子弟。松平定信规定武士的子弟如果不在圣堂学问所学习,进而通过圣堂学问所的结业考试,就无法进入仕途。与此同时,林衡加强了排斥异端的措施。林衡不仅学问做得好,处事也果断,通晓时务。因而,学者们都敬畏林衡。各藩国的大名看到幕府着力振兴官学,都纷纷效仿幕府的做法。各藩国的大名纷纷设立藩校,教育武士子弟,在学风、学制、教学内容等方面完全照搬圣堂学问所的模式。因而,朱子学开始在日本各地传播。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学派一蹶不振。不可否认,圣堂学问所、藩校教授官学,也培养出了不少人才。然而,大多数人与仕途无缘。排斥异端的风潮还殃及各地大名的侍臣。宽政年间,一个叫曲亭马琴的稗史作家得到了志摩国的松前道广的赏识,被提拔做侍臣。在松前道广的照顾下,曲亭马琴生活无忧,钻研学问,小有名气。松前道广的老师林衡听说此事后,对松前道广说:
林衡(www.zuozong.com)
曲亭马琴所做的学问并非正经学问,是古代的邪说,惑乱君心。作为侍臣,无才的话,害处不会太大。像曲亭马琴这样的假学者,离得越远越好。
曲亭马琴
松前道广回答说:
我让曲亭马琴做我的侍臣,不是因为他有学问,而是因为他的儿子滝泽宗伯是小儿科医生。我的子女很多,生病时需要他给诊治。
经过一番辩解,松前道广才保住了曲亭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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