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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的瑞士联邦在《瑞士史》中的重要意义

时间:2023-07-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1860年至1870年期间,蠢蠢欲动的法兰西第二帝国再次威胁到了瑞士联邦的安全。1870年7月15日,法兰西第二帝国对普鲁士王国宣战。1870年7月15日晚,开战的消息传到了伯尔尼。仅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全体瑞士联邦委员会成员便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各州应增加兵力,并尽快做好作战准备。1870年7月17日清晨,阿尔高州军队抵达巴塞尔桥,巴塞尔市民顿感心安。瑞士联邦对汉斯·赫尔佐克的任命十分明智。1870年8月18日,格拉沃洛特战役打响。

19世纪的瑞士联邦在《瑞士史》中的重要意义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

在纳沙泰尔问题最终解决后不到两年,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爆发。在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中,拿破仑三世成了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的盟友,从而迫使瑞士联邦不得不捍卫南部边境的中立地位。在维罗纳自由镇和平协议[1]签署之后,瑞士联邦政府法兰西第二帝国再次产生分歧。拿破仑三世承诺要为意大利的独立而战,同时声称自己纯粹是出于对自由事业的同情。但相比虚无缥缈的称赞,拿破仑三世认为自己有权得到更切实的回报。三个世纪以来,法兰西人一直在觊觎萨伏依。一方面,对法兰西人而言,作为对拿破仑三世贡献的小小答谢,将萨伏依献给皇帝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另一方面,瑞士联邦利益集团则坚决反对法兰西第二帝国吞并萨伏依,因为这将使沃州和瓦莱州处于法兰西第二帝国的钳制之下。很显然,拿破仑三世非常善于欲擒故纵。一开始,拿破仑三世表达了自己对瑞士联邦的好感,并且承诺允许沙莱和福西尼地区加入瑞士联邦。但仅仅过了一个月,拿破仑三世便变卦称萨伏依本身不想被瓜分。经过无数次讨论,欧洲各国使节们在苏黎世举行会晤,并达成了停战协定。瑞士联邦委员会主席雅各布·施滕普夫利[2]致力于按照瑞士联邦的意愿解决萨伏依问题,但他和后来奉命前往巴黎的纪尧姆·亨利·杜福尔的努力最终都付诸东流。瑞士联邦军队也只能做好开战的准备。即使像乔纳森·皮尔[3]、亨利·约翰·坦普尔[4]和约翰·罗素[5]大英帝国的著名人物公开表达对瑞士联邦的同情,也无济于事。拿破仑三世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精心操纵了关于萨伏依问题的投票过程。投票的结果居然是萨伏依人热切希望加入法兰西第二帝国。瑞士联邦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法兰西第二帝国吞并萨伏依的既成事实。之后的几年中,法兰西第二帝国和瑞士联邦的关系并不融洽。1862年,法兰西第二帝国将戴普谷地归还给了沃州。1804年,拿破仑·波拿巴为了安抚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曾将该谷地夺去。不久,朱塞佩·马志尼企图刺杀拿破仑三世,致使瑞法之间的关系再次不和,因为朱塞佩·马志尼的一名同党是提契诺人。虽然朱塞佩·马志尼的整个阴谋是在瑞士联邦境内策划的,但提契诺州政府排除了自己作为同谋的嫌疑。于是,自1834年以来,朱塞佩·马志尼第三次被驱逐出境。

雅各布·施滕普夫利

1864年6月28日,瑞士联邦与法兰西第二帝国签订了一项贸易协定[6]。因此,瑞士联邦获得了巨大的贸易优势。与此同时,作为解放瑞士联邦犹太人的契机,这一协定备受瞩目[7]。因为在1848年时,即使是最激进的自由主义者,也不敢提出解放瑞士联邦的犹太人这种要求。尽管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各种各样的宗教派别在瑞士联邦各州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进行礼拜,但直至1870年,瑞士联邦的耶稣会会士依然只能在公共场合以特定方式进行礼拜。虽然耶稣会会士不是因为教牧者和宗教神父的身份,而是因为不时扰乱公共安全遭到瑞士联邦驱逐,但人们还是希望对耶稣会会士的这种排斥能够尽快停止。

此时,即使得知了瑞士联邦军队曾帮助那不勒斯王国和罗马教皇阻挠过意大利王国的自由进程,意大利自由派人士也依然与瑞士联邦和睦相处,并且建立了更加密切的关系。瑞士联邦与普鲁士王国的关系也出现了新的进展。在威斯巴登铁路开通时,瑞普两国的人们互相祝酒,共同庆贺。在法兰克福举行的步枪比赛上,参赛的一千名瑞士人受到了德意志人的热烈欢迎。

在1860年至1870年期间,蠢蠢欲动的法兰西第二帝国再次威胁到了瑞士联邦的安全。1870年7月15日,法兰西第二帝国对普鲁士王国宣战。1870年7月15日晚,开战的消息传到了伯尔尼。没有哪个国家比瑞士联邦更害怕普法开战。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无论普法两国怎么有意克制,两强之争的战火仍然有可能蔓延到瑞士联邦。瑞士联邦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召集了联邦委员会全体成员。仅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全体瑞士联邦委员会成员便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各州应增加兵力,并尽快做好作战准备。1870年7月15日晚,在确定了指挥官人选和指挥部的地点后,瑞士联邦的五支精锐部队开赴战场。瑞士联邦认为法兰西第二帝国军队将首先进攻巴塞尔城,以便渡过莱茵河。于是,1870年7月16日下午,第一批到达战场的阿尔高州军队开始向巴塞尔城进发。1870年7月17日清晨,阿尔高州军队抵达巴塞尔桥,巴塞尔市民顿感心安。周日清晨的祷告刚一结束,巴塞尔市民便加入了阿尔高州军队的行列。与此同时,通往巴塞尔城的大桥上传来了人们吟唱《守卫莱茵》[8]的嘹亮歌声。

法兰克福

有一滴水,还映着光,

有一个兵,还捏着拳,

有一只手,还握着枪,

决不能让敌人爬上岸!

亲爱的祖国,您放心,

我们坚定不移守卫莱茵!

第一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

接下来,瑞士联邦需要任命军队总司令。当然,能够胜任这一职务的非纪尧姆·亨利·杜福尔莫属。在分离主义者联盟战争结束后,伯尔尼公众便一直将纪尧姆·亨利·杜福尔与滑铁卢战役中大英帝国的第一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相提并论。不过,纪尧姆·亨利·杜福尔已年近八十五岁,因而不得不拒绝了这一千斤重担。于是,瑞士联邦军队总司令一职转由阿尔高州的瑞士联邦军队上校汉斯·赫尔佐克[9]担任。瑞士联邦对汉斯·赫尔佐克的任命十分明智。汉斯·赫尔佐克立即调兵遣将,建造军火库和被服库,建立医院和新的电报站,同时对所有铁路的运输能力进行准确评估。所有准备工作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瑞士联邦军队只需要等待普法侵略者越过边境。然而,在1870年8月,瑞士联邦面临的入侵威胁转瞬间烟消云散——普法两国军队并未踏足瑞士联邦国土。普法两军连番交战,普鲁士王国军队连战连捷。1870年8月18日,格拉沃洛特战役打响。普法军队离开瑞士联邦边境,向西部和北部挺进后,瑞士联邦才转危为安。几天后,瑞士联邦军队解散,士兵们都返回了家中。

汉斯·赫尔佐克

普鲁士军队在格拉沃洛特战场上发起冲锋

格拉沃洛特战场上战败的法兰西残军

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

1871年1月,普法之间最后的较量终于到来。一封谍报传来,称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将军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10]决定孤注一掷,尝试渡过莱茵河来进攻普鲁士王国。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率领十五万大军,意欲实施大规模突袭。伯尔尼州议会做出预判,认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将于几日后越过瑞士联邦边境,然后经巴塞尔桥渡过莱茵河。瑞士联邦再次召集军队和得力将领。随着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战败的消息传来,汉斯·赫尔佐克立刻意识到危险迫在眉睫。汉斯·赫尔佐克曾写道:“一切迹象显示双方战果已明。普鲁士王国军队将迫使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越过瑞士联邦边境,以将其赶尽杀绝。”汉斯·赫尔佐克要求瑞士联邦政府增派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为了守卫边境,军队当然是多多益善。瑞士联邦军队的将官们接到命令——任何企图越过防线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必须解除武装。一旦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拒绝解除武装,瑞士联邦军队就要立即开火。

1871年1月21日星期二,消息传来,一败涂地的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企图撤退,但普鲁士王国军队拦住了他去往里昂的道路。此时,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逃往瑞士联邦。冰雪严寒迫使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催促军队在侏罗山路上马不停蹄地行进。此时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指挥部前有两座营垒护卫,后有一支八万人的军队殿后,随时有可能闯进瑞士联邦。

第一批出现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士兵是搭载火车而来的四百名伤员。这些既没有外科医生也没有随行军官的伤员来到汉斯·赫尔佐克所在的莱韦里耶尔。汉斯·赫尔佐克立即派出军官前去抗议,并且要求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保证下不为例。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则派军官请求瑞士联邦予以收留。瑞士联邦虽然答应了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的请求,但要求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在进入瑞士联邦边境之前必须放下武器。1871年2月1日,瑞法双方签署协议后,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蜂拥而至。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及其僚属带着数不清的私人马车、救护车和军资物品陆续进入瑞士边境的莱韦里耶尔。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士兵像一盘散沙一样紧随其后,甚至还有很多士兵喝得酩酊大醉。骑兵步兵和炮兵乱作一团。许多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官享用着美酒佳肴,而士兵们却在敝屣而行甚至以布裹足。越过瑞士联邦防线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纷纷放下了武器。一时间,长剑、刺刀和弯刀堆积如山。虽然汉斯·赫尔佐克立即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军队指定了集合地点,但法军军官已经丧失了军队指挥权。瑞士联邦军队只好亲力亲为,妥善完成安置工作。不到两万人的瑞士联邦士兵安顿了八千三百多名缴械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士兵。以坚强不屈的瑞士人民为后盾,意志坚定的汉斯·赫尔佐克终于完成了使命,整个安置工作也得以顺利完成。来自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最后一丝威胁也就此烟消云散。

至此,我们已经简要地追溯了迄今[11]十年之内的瑞士联邦的主要史实。现在,我们不妨再来看看在此期间瑞士联邦国内的人们的生活状况。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虽然外部世界充满了战争和动荡,但瑞士联邦仍然保持着平稳发展。众所周知,在瑞士联邦议会中,各州进入联邦院的代表数量与选民人数成正比,而在国民院中,各州势力均等,并禁止恃强凌弱。在共和政体下,各州政府可以拥有各自的宪法、议会、政府和州旗。在瑞士联邦,人人都享有选举权。而在任何一个州,人们年满二十岁就可以拥有持枪权。在日内瓦州、卢塞恩州和其他部分地区,选民可以投票选出瑞士联邦议会议员以参与政府管理。之后,由各州全民议会推选出州议会及州长、最高行政官或市长。在伯尔尼州、图尔高州和其他各州,人们有权批准或否决议会制定的法律。同样,在苏黎世,任何公民都可以提出新法案或旧法案修正案。如果获得超过三分之一的议会成员支持,那么提案便必须提交全民审议。在乌里州、施维茨州、翁特瓦尔登州和阿彭策尔州,坚守祖先习俗的人们则奉行另外一种治理模式。内阿彭策尔山区的人们更是忠实地保留了先辈们的传统。

每年,阿彭策尔人会指定5月第一周的星期日为“集会日[12]”,并在这一天安排当年的所有事项。正如德意志民族的“大事记”一样,阿彭策尔人会聚集在阿彭策尔州的一片历史悠久的小树林中。这片小树林见证了阿彭策尔人祖先们的诸多英勇行为。农民们穿着硬高领的绿色短外套,腋下夹着早已生锈的古剑来到集会地。集会队伍由身穿阿彭策尔州黑白色统一制服的乐队带领。乐队会用大鼓和横笛奏出原始又刺耳的音乐

地方行政长官是阿彭策尔人唯一可以接触到的世俗长官。地方行政长官会登上悬挂着黑白两色帷幔并有两把古剑交叉在前面的平台,然后脱下帽子,宣布会议开始。人们同样也会脱下帽子,聆听行政长官以“可靠、忠诚、挚爱的同胞们”做开头的致辞。行政长官会感谢上苍让人们再次相聚,然后追忆祖先抵抗外敌的光荣事迹。在地方行政长官致辞结束后,全体代表会静默祈祷片刻。之后,露天议会开始。需要选民们决定的事项通常很少也很简单,包括对精锐部队或后备军征兵、修建新路和砍伐森林等问题进行举手表决。一年之中的所有事项在一天之内就可以确定下来,并且很少召开其他会议。

虽然治理方式各不相同,但没有一个州在自由事业上疏忽懈怠。瑞士联邦各州虽然总是会为愿意工作的难民提供庇护,但绝不容忍乞邻为食的乞丐。这样的乞丐会由当地辖区代为购买去往维也纳纽约的车票,并确保其称心如意地离去。各辖区由辖区区长及乡镇议会成员负责治理一切日常事务。各辖区可以规定外来人在辖区内定居应付的款项,并且未经辖区同意,禁止跨辖区通婚。各辖区负责维持由约翰·亨里希·裴斯泰洛齐[13]菲利普·埃马努埃尔·冯·费伦贝格[14]和伊格纳茨·托马斯·谢尔完善的教育制度。伊格纳茨·托马斯·谢尔以自创的手语代替了过去那种缓慢的手语。迄今为止,聋哑人所学的都是这种手语。伊格纳茨·托马斯·谢尔出生于德意志邦联。后来,因发起的教育改革受到苏黎世贵族政党的怀疑和阻挠,伊格纳茨·托马斯·谢尔被驱逐出境。但在此之前,伊格纳茨·托马斯·谢尔已经在屈斯纳赫特创办了教师培训学院。时至今日,该学院仍然保持着精益求精的培训标准。人们都说:“在瑞士联邦,教育是国家第一要务。”瑞士联邦的人们都曾夸口道,除不幸的白痴之外,没有一个孩子是文盲——如果真有这样的孩子,那他肯定是个傻瓜。瑞士联邦的学校组织完善,并致力于为本国人民服务。接受教育不仅是一种特权,而且是一种义务。各辖区长官必须确保本辖区内的儿童个个都要接受教育。瑞士联邦的儿童至少要接受六年的小学教育,并且要确保每个星期都出勤,而且只能享受不超过两个月的假期。老师也会按照因材施教的原则精心为学生们安排课程。对于完成中小学教育,并且有时间和意愿花费三年时间继续攻读市民学校或大学[15]的人,瑞士联邦的学校还会开设经典著作课程。虽然孩子们对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的埃涅阿斯的劳苦和漂泊一无所知,也不为赫克托耳和妻子的分离感到悲伤,但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先辈们曾为了生存历经磨难,为了祖国慷慨捐躯。我们不禁要问,瑞士人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与他们幼时接受的阿诺德·冯·温克里德和威廉·退尔等英雄事迹的教育之间难道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伊格纳茨·托马斯·谢尔

在小学期间,瑞士联邦儿童很少学习外语,而是将主要精力用于学习母语——法语或德语的发音、写作及清晰理解上。他们不仅要学习地理、语法和算术,还要学习医疗知识,并通过体育运动和军事训练得到锻炼。在乡村学校,高年级学生还要学习农业和土地测量知识。女子学校还会以缝纫课、家政课和伤病护理课等形式为学生传授实用知识。

瑞士联邦儿童从小便在笃实好学的氛围中成长。有一件趣闻说的是,一位瑞士联邦教授带小女儿参观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凡尔赛宫。当看到雄伟的凡尔赛宫时,小女儿兴奋地拍着手并大声喊道:“看啊!爸爸,学校到了!”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全民皆兵的瑞士联邦,军队开支却远远少于教育开支。瑞士人虽然重视武力,但更强调文武兼济。对于欧洲强国环伺的小国瑞士联邦而言,采取文武并重的理念势在必行。因此,所有瑞士人都要参军并接受训练。虽然行走在瑞士联邦的国土上几乎见不到一个士兵,但瑞士联邦的向导、客栈老板和马车夫其实都是军人。在危难之际,他们随时可以拿起武器为国效力。

1870年,纪尧姆·亨利·杜福尔将军曾致信巴黎政府称“我们拥有一支由十多万名身强体壮、训练有素,同时装备精良的士兵组成的军队。此外,我们还配备了一支接近十万人的后备军作为支援”[16]。然而,瑞士联邦军人的实际数量其实更多。在瑞士联邦,所有十九岁到三十四岁,同时身强力壮,并且非神职人员的瑞士人都必须加入现役精锐部队;年满三十四岁到四十岁的瑞士人可以加入预备役;而年满四十岁到四十五岁的瑞士人则可以成为后备军人。一旦战争爆发,除成千上万的志愿兵参战之外,还有未到法定年龄便迫不及待参战的童子军及老当益壮的老翁。1870年夏,一位七十岁的老翁希望参军作战,结果却因年纪太大而被军官拒绝。无奈之下,老翁又来到另外一个州,但又被拒之门外。参军无望的老翁拿起了枪,然后作为一名独立志愿兵跟随军队开赴战场。这就是求同存异、兼容并蓄的瑞士联邦精神。瑞士人的这种精神也印证了纪尧姆·亨利·杜福尔的话:“除军事防御手段之外,我们还可以倚仗国民心中的民族精神,以及捍卫瑞士联邦独立和中立地位的坚定决心。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毋庸置疑,得天独厚的名山大川、湖光山色使瑞士联邦成了游客的露营天堂。每年夏天,来瑞士联邦观光的游客摩肩接踵。古代编年史家所说的“瑞士人的贪婪习性”早就被其他欧洲国家的人们效仿。来到瑞士联邦的各国游客过着奢华惬意的日子,就像在伦敦、维也纳或纽约生活一样惬意。但在游客大军中,也有一些不畏艰辛和追求冒险的人。每年,阿尔卑斯登山俱乐部的成员和一些旅游散客都会尝试攀登那些长期以来被人类视为无法企及的山峰。充满勇气和毅力的登山者们接二连三地征服了瑞士联邦境内的高峰。一旦有人登顶成功,后来的人攀登起来就相对容易了。在第一次成功登顶马特洪峰的队伍中,有四人丧命,同时登山队队长爱德华·温珀也因恐惧而不敢再次攀登。但没过几天,便有人踩着前人的步伐继续尝试攀登马特洪峰。如今,连年轻女孩都能爬上圆锥形的马特洪峰。对于登山者而言,攀登马特洪峰是毕生的梦想。然而,正如那些葬身格林德瓦冰川的人一样,很多顺利登上马特洪峰的人也经常会送掉性命。

不要去惊扰他。远离这银装素裹之地,

北斗七星宛如明灯高悬,

在高峰与天堂之间,

一条冰冻的阶梯连接天地。

山峰伫立在那里,

正如天使,

在圣洁的空中,

俯视大地,

向祖国瑞士告白。

——弗雷德里克·威廉·亨利·迈尔斯[17]《格林德瓦的坟墓》

高山下是一片祥和的乡村景象。沃韦城正在庆祝古老的葡萄酒节[18]。人们举办葡萄酒节是为了纪念古老的异教神——古罗马酒神巴克斯[19],同时完美延续了鼎盛时期的庆贺方式。葡萄酒节每隔十五年举办一次。因此,这一可遇不可求的节日每次都会吸引大量游客,甚至连沃韦城的阳台、屋顶和树上都挤满了观众。一群身着古代瑞士服装的长戟兵率先入场。之后,入场的是葡萄园的园丁们。与此同时,由其中一名葡萄园的园丁扮作“修道院院长”主持演讲,并为出类拔萃的葡萄种植者依次戴上桂冠。接下来依次入场的是乐师、手捧花冠的小男孩、男牧羊人和女牧羊人。此外,由年轻貌美的少女扮成的春之女神厄俄斯特[20]坐着凯旋车[21]徐徐而来。阿尔卑斯山脉的牧民们赶着品种优良的牛群紧随其后,用古老的方言高唱着《召唤牛群》[22]

春之女神厄俄斯特(www.zuozong.com)

之后,沃州悠扬的阿尔卑斯号角吹响。美貌少女扮演夏之女神刻瑞斯[23]坐着用谷物装饰的牛车登场。接着,收割者、拾荒者、歌手和舞者纷纷为正式亮相的酒神巴克斯让路,身披黑豹皮的马拉着战车上的酒神巴克斯庄严登场。铙钹和皮鼓奏出欢快的音乐。农牧神法翁[24]和酒神女祭司[25]绕着酒神巴克斯的战车欢快地起舞。森林之神西勒努斯[26]唱着赞美沃州的歌曲。晴好的天气、喜悦的脸庞和艳丽的服装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气氛欢腾的庆祝活动会持续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晨。而农民们又要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酒神巴克斯

别了,我的草原!

别了,明媚的牧场!

夏天即将远去,

牧民就要离开。

别了,高山,我们还会再来,

在平原上布谷鸟再次鸣叫的时节。

小溪潺潺,大地欢歌,

花儿和鸟儿诉说着美丽的五月。

别了,我的草原!

别了,明媚的牧场!

夏天即将远去,

牧民就要离开。

——约翰·克里斯托弗·弗里德里希·冯·席勒《群山之湖》

【注释】

[1]维罗纳自由镇和平协议,因惧怕撒丁王国过于强大,拿破仑三世于1859年7月11日与奥地利帝国皇弗兰西斯·约瑟夫在维罗纳自由镇秘密会晤,但并未通知其盟友撒丁王国国王维克多·埃曼纽尔二世。二人最终达成结束冲突的共识,同时维持意大利边界不变。

[2]雅各布·施滕普夫利(1820—1879),瑞士联邦政治家、瑞士联邦委员会成员、瑞士自由民主党成员,1854年12月6日当选为瑞士联邦委员会委员,1859年任瑞士联邦委员会主席。

[3]乔纳森·皮尔(1799—1879),英国士兵,保守党政治家,1826年成为英国国会议员。

[4]亨利·约翰·坦普尔(1784—1865),指第三代帕麦斯顿子爵,英国政治家,19世纪中叶曾两次担任英国首相,在1830年至1865年大英帝国鼎盛时期主导英国的外交政策。

[5]约翰·罗素(1792—1878),指第一代罗素伯爵,1861年以前被尊称为约翰·罗素勋爵,英国辉格党领袖,自由主义政治家,在19世纪中叶维多利亚女王时代曾两度担任英国首相。

[6]指瑞法两国达成的关税同盟协定。

[7]瑞法两国达成关税同盟协定后,犹太人在瑞士联邦受到的不平等待遇遭到法兰西等的抗议,因此在1866年1月14日,瑞士联邦的犹太人通过投票迫使瑞士联邦修宪,瑞士联邦的犹太人获得了能在瑞士联邦各地居住的权利,在此之前,他们只能在特定区域安家落户。之后,1874年的宪法修订赋予瑞士联邦的犹太人完全平等的法律地位。

[8]《守卫莱茵》,德意志爱国歌曲,起源于历史上法德两国之间的仇恨,在普法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首歌在德国特别流行。

[9]汉斯·赫尔佐克(1819—1894),出生于瑞士联邦阿尔高州阿劳市,瑞士联邦陆军军官,1840年成为炮兵中尉,普法战争期间任瑞士联邦军队总司令。

[10]查尔斯·丹尼斯·索特·布尔巴基(1816—1897),法兰西将军,曾任法兰西外籍军团中尉、路易·腓力一世的副官及拿破仑三世时的帝国卫队指挥官。

[11]指本书第一版成书时间1881年。

[12]集会日,起源于1299年“广场集会”,也称露天议会,各州公民在每年4月的最后一天或者5月第一周的星期日举行露天集会,选举政府要员和举手表决是否通过法律等重要事项,是瑞士联邦最早的一种“直接民主”形式。

[13]约翰·亨里希·裴斯泰洛齐(1746—1827),瑞士联邦教育家和教育改革家。

[14]菲利普·埃马努埃尔·冯·费伦贝格(1771—1844),瑞士联邦教育家和农学家。

[15]一般指各城市为市民提供继续教育的学校。

[16]指普法战争期间,普法两国军队在对战过程中逼近瑞士联邦边境。纪尧姆·亨利·杜福尔将军曾为此致信法兰西第二帝国政府以示抗议。

[17]弗雷德里克·威廉·亨利·迈尔斯(1843—1901),英国诗人、古典主义者、语言学家和心灵研究学会的创始人。

[18]葡萄酒节,又称酒神节。

[19]巴克斯,古罗马神话中的酒神,相当于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狄奥尼索斯,掌管葡萄丰收、酿酒和葡萄酒之神,也是狂欢与放荡之神、丰收和戏剧之神。

[20]厄俄斯特,是日耳曼神话中的黎明女神。厄俄斯特意为“冬日逝去后春天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将新生命带回”。

[21]凯旋车,指古罗马军事指挥官在凯旋式上乘坐的金色战车。这是罗马军事指挥官得到的最高荣誉。

[22]《召唤牛群》,是一首旋律简单的歌曲,传统上是阿尔卑斯牧人在驱赶牛群往返牧场时用号角吹奏的乐曲,通常与瑞士人的乡愁联系在一起。

[23]刻瑞斯,罗马神话中的谷物女神,掌管农业、谷物和丰产。

[24]农牧神法翁,在罗马神话中是指一些半人半羊的精灵,生活在树林里。罗马人将其与希腊神话中的潘联结对应。在魔幻小说与游戏中一般被译成“半羊人”或“羊男”。

[25]酒神女祭司,希腊神话中称“Maenad”,指酒神巴克斯的女祭司或女性追随者。

[26]西勒努斯,古希腊神话职司森林的神祇之一,酒神狄奥尼索斯的伴侣和导师,常以秃顶和厚嘴唇的老人形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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