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办几所一流的民办高校的大学

创办几所一流的民办大学^[31]

从1999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积极探索发展民办教育的机制”，到2010年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的“民办教育是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增长点和促进教育改革的重要力量。要大力支持民办教育”，我国民办教育已有了长足的发展。截止到2010年，我国民办高校已有676所，占全国普通高校的24．83%，在校学生477万，占全国普通高校在校生总数的17．22%（如不计非学历成人教育，这一比例应为20%。）

现举一城市为例说明民办教育的重要性：根据重庆发展的要求，到2020年高校在校人数必须从现在的75万发展到130万，经过仔细分析，新增的55万中的40%靠公办高校，60%必须靠民办高校。

民办高校对国家的贡献越来越大，国家对民办高校的要求、重视程度与期望也越来越高。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温家宝总理进一步提出：“大力发展民办教育，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进入各级各类教育领域。”（2012年3月5日）

那么民办高校怎么办呢，前进方向在哪里？笔者认为，我国发展民办高校的关键是八个字：质量、特色、百花齐放。

我国民办高校的两个错误趋向

一是把“专升本，本升研”作为民办高校的追求。认为只要可以招研究生了，就是上档次了，就算是高水平的民办高校了。其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专有专的状元，本有本的状元，研有研的状元；它们之间只是分工不同，无高低之分。否则，社会不能发展，经济不能上升，人民生活不能提高！美国的烹饪学院、纽约服装学院是“专的状元”；威利姆斯学院、阿姆赫斯特学院是“本的状元”，有的排行榜把它们排在哈佛学院（哈佛大学中培养本科生的学院）之前（见本文附一）；普林斯顿、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是“研的状元”。他们都是一流的民办（私立）高等学府，都是社会必不可少的！能进哈佛的而进了烹饪学院这类高校的学生，并不罕见。不同类别的学校都是教育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都是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如果把费孝通先生的话“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最后一句改为“强教强国”，那么用在这里就很恰当了。

二是把“三本朝二本走，二本向一本跑”作为一种追求。招收一本生的高校是一流的高校，二本是二流，三本是三流。

造成这一错误倾向的根源不在民办高校，而在有关部门对沿用至今的高校分批次录取的办法未做及时调整，从而形成错误的社会价值观的取向。

“一本、二本、三本”只说明学生考试成绩的差异，学生最重要的差异是头脑中的火种不同，潜能不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人无全才，人人有才），每一个人都会有所作为，有所贡献。教育给了学生发现自己的机会。在教师、家长帮助下，发现自己，发现自己的潜能，既是学生自己的责任，也是教师与家长的责任！不管是一本、二本，还是三本，只要进了学校就应受到平等对待。如果各类学校都争要一本、二本，那么三本学生到哪里去？！现在的三本学生总感到“低人一等”，这违反了教育公平的基本原则，是对人的不尊重，也违背了育人的根本理念。在一流的学校里，分数是学生的隐私，除了学生本人，其他人，包括家长也无权知道，除非得到学生同意。笔者主张取消一本、二本、三本的分类方法。凡是能使学生找到自己火种的学校，能使大多数毕业生感到“这个学校改变了我一生”的学校，一定就是高水平的学校！

一流民办大学最强的生命力：把育人放在首位

美国是当今世界头号强国，其根本原因是，它是当今世界头号教育强国。而在美国教育体系中，民办教育占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例如，文化名城波士顿有52所高等学府，其中51所是民办的，包括闻名天下的哈佛大学及麻省理工学院。

再如，3 700万人口的加利福尼亚州共有约300所高等学府，其中公立、私立差不多各占一半，但是最好的高等学府几乎都是私立的（民办）。例如，研究型大学中的加州理工学院（钱学森、周培源、谈家桢、赵忠尧获博士学位的大学；本科生967，研究生1 208，师生比：1∶3），斯坦福大学（哺育出硅谷的大学；本科生6 887，研究生8 779，师生比：1∶6．2），都是世界顶尖的大学。加州还有20所以本科教学为主的博雅学院，每所学院的学生数不超过3 000，师生比均好于1∶9，其中有些学院的本科生的质量均可与哈佛学院、耶鲁学院相比。所谓“质量”，最主要的是学生的素质，例如，一位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华裔教授这样说：“我有幸就读于斯坦福大学，这是一所笃信素质教育的大学。在斯坦福，直到本科的第三年才要求我们选定专业。我的许多朋友改了几次才最终决定专业。所有本科新生，都要学习一门为期一年的课程，名为“文化、观念和价值观”。课程的中心，围绕着“人何以为人”这一主题展开。无论学生将来选择什么专业，都必须首先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其他以培育专业人才为导向的学校来说，花一年的时间阅读文化经典或许被看成浪费时间，但我认为这是我的大学生涯中最精彩的部分。早期的大学生涯对人生有着巨大影响，也许唯有在这一阶段，才可能投入大量的时间来思考人生的基本问题。在打下坚实的基础之后再选择专业，所有学生都深刻地认识到“做人第一，修业第二。”这就是一流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具有的感受！

世界顶尖的高校之所以大多都是民办（私立）的，不仅是因为他们认识到育人是教育的根本，而且，只有把育人放在首位了，民办高校才能生存与发展。

笔者曾对世界顶尖大学、耶鲁大学（私立）的校长莱文说：“你每年单从校基金库中生出来的钱，就超过了英国诺丁汉大学每年的全部收入”【在教育界有句名言：有钱不一定能办一流大学，但没有足够的钱是决不可能办成一流大学的；如果不从体制上改革，诺丁汉大学（公办）绝不可能赶超耶鲁大学！】并问他：“你哪里筹来这么多的钱啊？”他说：“主要是校友捐赠的，因为他们感到耶鲁改变了他们的一生。”一位中国学生毕业后，事业有成，就捐赠了888万8 888美元给耶鲁，有人责问他“为什么不把钱捐给中国高校？”他回答说：“是耶鲁改变了我的一生！”过去几年，笔者深切地体会到，顶尖大学（美国前20名都是私立大学）在培养人方面是不惜工本的，而且确实改变了很多学子的一生！

建议在我国创办几所一流的民办大学

在过去20年，笔者一直在做一流大学梦，从国内做到国外，再做“中外合作大学”的梦，最近又有一流民办大学的梦。

按照《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的“各级政府要把发展民办教育作为重要工作职责，……支持民办学校创新体制机制和育人模式，提高质量，办出特色，办好一批高水平民办学校”的要求，笔者建议在我国创办几所新机制、高起点、有特色的一流民办大学，为高等民办教育改革探索一条新路。下面就是对一所这样的大学的设想：

1．使命、理念与措施

使命：以育人为本，实行博雅教育，培养既有广博的知识，又有高雅的素养，把国家与人民利益放在首位的合格公民。这些原则在《1828耶鲁报告》中早已写得清清楚楚，也是以科技闻名的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一进校就受到的教育：做人第一，修业第二。

理念：以学生为中心，教师全心全意为育人尽心尽力。以“雅典学派”方式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自由表达，敢于争辩，追求真理的能力——“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点燃人心智的火焰，把受教育者内在的潜质启蒙、开发出来，让学生积极主动地去追求新知。”使培养出来的人有可能是“全面发展的人，站在巨人肩上的人。”（温总理，2010年7月13日）

措施：①建立育人的载体：住宿学院。有一批教授与学生一起住在里面，担任学生的导师，而首席导师应是德高望重的权威学者。师生比1∶10或更好。②以讨论式的小班课为主，教师与学生在课堂上有同样的发言权，但也有系列讲座：讲中外名家，讲历史、社会，讲科学技术，讲文化、艺术，讲人生观、价值观。③重视第二课堂，建立丰富多彩的学生社团。依照学校的特色与不同的企业、研究单位、政府有关部门加强联系与来往。暑期里组织学生赴工厂、农村、科研院所或政府基层部门实习。④充分利用第三课堂：国际上日益兴起的网络课程。

这样做的结果是使大多数毕业生会感到：“这个学校改变了我一生。”可以说，这是衡量大学是否成功的标志之一。这也是世界名校的校友不断向母校作贡献的根本原因。

2．培养方向

培养中国未来急需的高端型人才，使毕业生有可能成为高素质的公务员、高水平的职业外交家、具备国际竞争力并熟悉国际规则的企业家、社会事业的高级管理人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具有科学素养和潜能的创新人才，包括杰出的科学家。按此要求，逐步设立如下学院：政治科学与政府学院、国际关系与外交学院、经济与企业学院、绿色科技学院、文史学院、计算机网络教育学院。学生入校进书院，在导师指导下从不同学院选课（头两年，每个学生必须从每个学院选课；在前三年的学习中，从哪个学院选课多于5门的，就算学生的专业方向了。学生在毕业时可能有两个专业方向。

3．师资来源

国内外具有影响力的知名学者；离开领导岗位、热爱教育且有专业修养的党政领导干部；中国驻外使领馆的外交官（退休的大使、总领事等）；经济、科技、文化和企业界及其他领域的成功人士、该领域的领军人物、两院院士；国务院参事、中央文史馆馆员中的知名学者和学术大家。

同时，从国内外聘请具有实际教学经验的高层管理人才，担任学校教学及行政管理人员。

4．获得资金的来源及原则

①办学主要资源来自非政府资助，而投资者不求任何回报（不但非营利，而且非盈利）。最佳模式是多元投资，有足够资金建立教育基金库，以保证学校长期、稳定地运作；同时，地方政府应把它与公立学校一视同仁，拨给人均经费；②科研经费与实验室建设费用，应该可以在公平竞争的基础上，取得来自政府的资助；③投资者与管理者分开。即，投资方或捐赠方不介入学校内部事务运行和管理。投资者参与理事会，管理者参与校务委员会。

5．组织机构

理事会是大学的最高领导机构，其职责是制定学校的章程（学校的大法）、决定学校的定位与特色、专业设置的原则、学校的规划与发展以及其他重大事项。校务委员会是学校的最高执行机构，其职责之一是遴选校长，最后由理事会任命。【英国诺丁汉大学校务委员会由25人组成：校外14位（含主任）；校管理人员4名；学生2名；校学术委员会委员5名】校务委员会也有权向理事会建议罢免校长。学术委员会是学校的最高学术机构，它由第一线的教授组成，由教授选举产生。其职责是讨论并决定校学术大事、学位授予，最后通过教授提升名单。党委书记参加理事会，一名副书记可以作为校管理人员参加校务委员会。他们主要的作用应该是监督，保证学校奉公守法。校长在三个委员会领导、监督下，主持日常工作，任期5年，经校务委员会同意后可以多次连任。副校长一般都是教授，由校长提名，向校长负责，在学术委员会同意后报校务委员会批准后任命，一般在5年任期后回到学术岗位。由校务委员会直接选举、任命财务长，管学位质量控制的教务长，校长无权罢免他们。上述的组织体制的核心是：权力制衡权力，没有绝对权威；依法办学，财务公开，接受监督。

6．入学考试方式

学生入学必须通过全国高考，这是目前保证教育公平的最有效手段。但是现在的“3＋X”模式，可改为“2＋X”，“2”为语文、数学。语文考察表达能力，数学考察逻辑思维，必须要考，但其他的“X”，不要完全由学校来定，而要让学生有发言权。学生可选择几门课参加考试。他的火种或兴趣在哪里，就选择与此有关的科目。逐步地也可争取一年考几次，一次成绩3年有效。(www.zuozong.com)

【美国的全国高考是SAT加上AP考试：SAT含作文、语文、数学；AP（Advanced Placement）含34门课：详见本书第五篇中《漫谈中外高等教育之差异》一文的附录二。SAT是美国任何高校都要求的；AP则由学生自定，有的学生在报名时送交一门成绩，最多的送上8门成绩，但都只作为录取的参考。然而，一旦被录取，已送上的成绩就被承认，有关课程可不必再修。】

在全国高考的基础上，学生可报考任何学校，除提交高考成绩外，还必须提交中学成绩、学校推荐信、参加学生社团情况、社会实践经历，高校可以约谈面试。

对申请在本文提出的大学就读的学生，不预先设定任何专业，而是在进校后，先进书院（住宿学院），在导师指导下从各专业学院选课。两年后再根据自身兴趣、能力及发展方向，从一、二个学院选较多的课程作为毕业时的专业。

对在校学生实行严格的淘汰制，特别是对不诚信行为，不论是报考时或在进校后的欺诈行为，决不姑息。

入学费用逐步实现资格准入制（needs－blind admission），即，家庭有困难的学生只要符合条件，就可以获部分或全额奖学金，甚至再加生活补助。至今为止，全美仅有六所学校，包括哈佛（建立于1636年）、耶鲁（1701）、普林斯顿（1746）、麻省理工（1861）、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1821）和阿姆赫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1769）对本国及外国学生都实行这样的准入制。这些学校吸收国际学生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吸引世界上最优秀的学生，而不是为了增加学校的收入。

【顺便提一下，现任达特茅斯学院校长，52岁的金墉，出生于韩国首尔，是担任长春藤名校校长的首位亚裔美国人。他5岁时随父母移民美国，在美国艾奥瓦州长大，后从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他已出任世银历史上第12任行长，接替于2012年6月30日离任的佐利克。】

建议在我国按上述原则办几所博雅大学，可以独立办，也可在优秀的民办大学内按上述原则办试点学院。使得真正一流的民办大学在我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附录一　参观美国最好的本科学院

2012年4月初，笔者及怡海教育集团与国务院参事室几位同志一起参观了以下学院：

（1）哈佛大学（研究型大学）的大学生部：哈佛学院。

（2）威利姆斯学院（2012年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最佳博雅学院排名第一；见下面详细介绍）。

（3）阿姆赫斯特学院（最佳博雅学院排名第二）。该校建于1821年、位于美国文化名城Boston西面150公里。现在全校学生约为1 800名，全职教师200名。占地6 000亩。杰出校友有：美国第30任总统Coolidge；摩纳哥亲王。

（4）斯沃司莫尔学院（最佳博雅学院排名第三）。该校建于1864年、位于美国历史名城费城（Philadelphia）郊区。现在全校学生约为1 500名，全职教师200名。占地2 400亩。杰出校友有：世界银行第11任总裁，加州理工学院院长、诺贝尔化学奖得主David Baltimore。

（5）斯密司学院（最佳博雅学院排名第十九）。该校建于1871年、位于美国文化名城Boston西面155公里。现在全校学生约为2 800名，全职教师280名。占地900亩。杰出校友有：老布什总统的夫人，里根总统的夫人，前复旦大学校长谢希德教授。

（6）耶鲁大学（研究型大学）的大学生部：耶鲁学院。

这些世界一流的本科学院的共同特点是“以学生为中心”。

现以连续数年名列美国本科教育第一的威利姆斯学院为例，加以稍为详细的介绍。

（1）简况。该校建于1793年、位于美国文化名城波士顿（Boston）西面200公里。现在全校学生约为2 029名，全职教师286名，占地2 730亩。

（2）入学。2011年新生录取率为17．3%；录取学生的全国SAT考试（三门课：数学、语文、写作）成绩：每门平均为730分（满分800分）。但有些全满分的学生，即2 400分的学生，不被录取的也大有人在，因为他们的体育、音乐、社会活动都不行，是书呆子，不受欢迎。有特长的，平均每门600分也有被录取的。学生入学后，有错误、犯纪律，会接受教育、被警告，但是，如发现有欺诈、不诚信行为，一旦被查实后立即开除。

（3）选课。每年有800门课供学生选修。每年三分之一课程是新课或有较大修改的课程。在某一方向选满6门或多于6门，那就是你的专业，因此，学生毕业时可以同时有两个专业。在4年内须选32门课，而且必须在不同方向都选，因此，多于两个专业一般是不可能的。华裔著名歌手王力宏18岁进该校，毕业时，中文与音乐是他的两个专业方向。该校校长Adam F．Falk为他感到十分自豪，认为他的音乐具有很深的文化内涵，显示出中西文化的精华，这是因为他在该校接受了多元化的教育：这种教育正是威廉姆斯学院的一大特色。

另外，如果学生选了某门课后感到对他（她）不合适，他（她）可以退出，不作记录。（但在耶鲁大学，选课后，读了一半不到要求退出，可以不记录、不缴费；但超过一半，要作记录也要缴费。）

（4）学费。任何学生，不管是否国际学生，只要家庭困难，都可申请助学金。该校有一半学生获得助学金，平均2．5万美金，为学费的一半。很多美国学生在大学毕业后都因学费问题而负债，而该校是全美高校中学生负债最低的学校之一。

（5）教员。教员都住在学校附近，非常欢迎学生到办公室来讨论问题，常邀请学生到他们家做客，并创造各种机会与学生接触。不少教员也在科研上有杰出贡献，但他们一定把学生放在首位，搞科研时，一定把学生带上。“学生是第一位的”是学校的根本理念。

（6）《福布斯》网站的一份大学排行榜，比的是哪些大学最能满足学生需求，而不是比学校的名气。评比依据的标准共有5项：学生对学校的满意程度（占27．5%）、毕业生成功程度（占30%）、学生的负债情况（占17．5%）、本科生在四年内毕业率（占17．5%）及学生所获奖项（占7．5%）。细化到各项标准中，包括学生毕业后在各自领域中的表现，大学学费、学生得到的财务补助和负债情况，以及毕业生对其所受大学教育的评价和对以后人生的帮助等。《福布斯》还通过多个网站调查学生对教授的满意程度、毕业生薪酬水平，以及各院校拥有的名人校友等资料。

根据这一系列标准，《福布斯》发布的2010美国大学排行榜中，威廉姆斯学院名列榜首，紧随其后的是普林斯顿大学和艾姆赫斯特学院。美国西点军校和麻省理工学院分列第4和第5，而哈佛和耶鲁大学则分别排名第8和第10。在2011年美国大学排行榜中，威廉姆斯学院再次名列榜首。

顺便说一下，很多报刊、文章都把上述学院称为“文理学院”，描述学院内贯彻的通识教育。笔者认为上述学院应称为“博雅学院”，他们贯彻的是博雅教育。“通识”只反映了事物的一个方面：“博”，而没有反映另一方面，即更重要的一方面：“雅”。“雅”指素养、修养。通过课堂教育，住宿学院内受到的教育，在第二课堂内（学生社团、社会实践）受到的教育，敢于争辩，追求真理，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懂得思考，学会做人，学会与人相处的教育。

受过博雅教育的人不会受大学的“专业”所束缚。例如，菲尔兹奖（有“数学诺贝尔奖”之美称）1990年获主Edward Witten在大学主修历史，辅修新闻；大学毕业后5年（1976年）从普林斯顿大学获数学博士学位。再如，阿姆赫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的毕业生Harold E．Varmus 1961年毕业，获得英语文学学士学位；1962年在获得哈佛大学英语学硕士学位后，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27年后即1989年，获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是年50岁。

在今天的中国高教体制下，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学生。

附录二　2012年2月12日下午19：00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

【见新闻视频链接地址http：//news．ifeng．com/mainland/detail＿2012＿02/12/12458134＿0．shtml】

文字报道内容：

在教科文卫体界座谈会上，英国诺丁汉大学兼宁波诺丁汉大学校长杨福家说，希望在我们国家建立一所一流的民办大学。这所大学以学生为中心，建住宿学院，有一批德高望重的教师与学生住在一起，担任导师；以小班教学为主、讨论为主，教师与学生在课堂上有同样的发言权；重视第二课堂，建立丰富多彩的学生社团，广泛参加社会实践，培养学生广阔的视野。

对杨福家这一多年的愿望，温家宝十分理解。他说，将来兴办的高起点民办大学不只是一所，可能会有若干所。民办大学要依法准入，其享受的政策应该同公立大学一样。这也是鼓励民间资本、民间人士兴办教育，包括进入医疗领域，政府主要是把好准入，做好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