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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对面的74军:一个特殊的王牌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事实上,74军刚刚出动,就已进入了日军的严密监视之中。他们把74军称为“虎の子”,直译是“虎子”,汉语的意思是“虎师”“王牌”。此刻,他在日记中仍对74军念念不忘:“敌军以国家处于存亡关头激励人心,将兵力送往战场,第74军也于15时许进入浏阳北方的新开市,全线敌我均呈紧张状态。”上午10时,阿南惟几赶到第11军作战室,与参谋长木下勇及参谋人员再次讨论74军的问题。日军一向蔑视中国军队,但74军显然是个例外。

日军对面的74军:一个特殊的王牌

日军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对中国军队使用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战术,击退了第20军,击破了第58军,打垮了第26军、第37军、第10军,使中国方面的3个精锐军丧失了战斗力。

赵子立战前所预见的结局大多应验,实在是悲哀。按说,到了这时,薛岳应该就此罢手,让74军、79军退居外线,保持主动。然而,薛岳患得患失,仍然想扳回一局,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赵子立急了,再次找到薛岳和吴逸志理论。

赵子立认为,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和日军争夺外线。如果把74军往长沙以东调,那正好是以自己的侧背受敌,使自己进入内线,因而万万不可。如果此时将74军暂停在浏阳河上游东岸地区,待其他增援部队到达后,再一举转入反攻,也许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吴逸志却忧心重重地说:“长沙丢了不得了。”

薛岳也认为,上次长沙没有丢失,这次若丢了,有损第九战区形象,因此坚持要把第74军拉到长沙东边,而让79军固守长沙岳麓山,阻击日军进入长沙。眼下仗打烂了,但只要能守住长沙,也还算是能保住一些颜面。

赵子立劝说无效,只好长叹几声,退了出去。

这天是9月25日,经过艰难跋涉,74军终于到达浏阳。当日深夜,薛岳亲自电令军长王耀武急赴黄花市,在春华山、永安市、黄花市沿捞刀河南岸占领阵地。接到这个命令,王耀武不太放心,便打去电话向赵子立确认当面敌情。

赵子立说:“把你的部队向长沙以东拉,我是绝对不同意的。我的意见是把你的部队摆在浏阳东北。敌人将由北向南前进,恰好出现在你们的右侧。你们将要与绝对优势的敌人发生严重的遭遇战,但他们硬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真是糟糕透了。你们只能自己多留心了。”

听到赵子立的这番忠告,王耀武也感到态势不利。但又想到薛岳在电报里,告知他们26军正在金井、团山一线迎击,掩护74军进入作战地区。况且此刻第九战区中将高参沈久成就在他的身边,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求下面部队无条件地执行薛岳的命令。因而王耀武思虑再三,还是命令部队日夜兼程,尽快赶到指定地区,争取时间占领阵地。

王耀武不知道,他的这一道命令,犹如一道催命符,给74军带来了自建军以来最为严重的创伤。而这次创伤,仅次于6年以后的那次全军覆灭。

事实上,74军刚刚出动,就已进入了日军的严密监视之中。

9月18日,接到增援湘北的命令后,74军立即分头行动,驻上高的57师为先头部队,驻分宜的58师居中,军直属部队紧随其后,51师殿后,部队分三批从赣北向湘北进发。

74军由于集结部队,调集辎重,以致动作缓慢,直到3天之后才整装出发。当晚23时,薛岳再次打来催促电报:“第七十四军主力,应即向焦溪铺(浏阳西北11公里),另一部应在新安铺(社港市南2公里)集结。”

结果,日军截获了这个情报,次日早晨,被破译出的电文就呈交到了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几的手里。

得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日军第11军司令部为之震动。

当时,日军正忙于围歼26军与37军,同时阿南惟几处心积虑要端掉平江杨森第27集团军的指挥部。得到74军出动的情报后,阿南迟疑了半天,最终打消了进占平江的企图,命第6师团迅速折返,堵截74军西进。这样,由于74军的出现,日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杨森集团军司令部才免遭一劫。

其实,日军的判断还是慢了一步,他们不知道74军已经进入了湖南境内。当天下午6时15分,日军侦察机报告:“在浏阳—万载(浏阳东约100公里)道路上,浏阳及其东南约40公里之间,有组成梯队的敌军至少7000名,且其后续情况不明。前进方向虽未判明,但似向西北方向前进。”

日军第11军参谋部对此进行了研判。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中国方面的第60军,而对其进攻意图无法判断。

第60军?不知道日军怎么想起了这个番号。其实,这个第60军,就是日军一直所念叨的第74军。

在日军战史里,对中国的第74军有一段如下介绍:“第74军乃王耀武将军指挥的第51、第57、第58师所组成的最精锐中央直系部队,因而受到重视。该军自湘赣会战以来,曾与我第11军历经冬季攻势及其他数次交战。今年2月被指定为攻击军、突击师,无中央命令禁止用于作战或移动。自3月的锦江作战以来,又补充3个团,一直在万载、宜春(浏阳东方约100公里)附近积极进行整训。”

对于74军,很多日军仍是心有余悸。上高会战(即日军所说的锦江作战)后,日军第11军一度士气低迷,便是因为74军的严厉打击所致。此战之后,第11军就盯上了74军,把74军看成了唯一的劲敌。他们把74军称为“虎の子”,直译是“虎子”,汉语的意思是“虎师”“王牌”。

14年抗战中,被日军如此看重的中国军队,只有一个74军。以后,新1军、新6军横空出世,那已是战争的末期了。

阿南惟几虽然骄横,但慑于74军的战斗力,也不敢轻易招惹。

尽管从21日到24日阿南不断收到有关74军的情报,但他也只是命令第6师团拖住第74军,并未轻举妄动。

23日拂晓,骤雨突降,被雨声惊醒的阿南惟几起床之后,先补写日记。此刻,他在日记中仍对74军念念不忘:“敌军以国家处于存亡关头激励人心,将兵力送往战场,第74军也于15时许进入浏阳北方的新开市,全线敌我均呈紧张状态。”“此次会战,应在今夜至明晨决定大势,以后对敌第74军应如何处理将成问题。”

已经一天一夜了,阿南惟几在焦虑中仍没有做出决断。

上午10时,阿南惟几赶到第11军作战室,与参谋长木下勇及参谋人员再次讨论74军的问题。

“以后的问题即在于对第74军应如何处理。因敌军为最精锐部队,不与之交战即行撤退,则将被敌利用进行反宣传,须避免此等情况发生。”

下午,当确认中国方面的第37军、第10军被击溃后,日军的当面只剩下第74军这个唯一的障碍,阿南惟几至此才下定决心,给运动中的第74军以有力一击。

但阿南惟几心中实在没底,他并没有一口吃掉74军的野心,只是命第6师团按原定意图,截击74军,最好能歼灭其先头部队。

对此,第11军参谋长木下勇也察觉到了阿南惟几态度的暧昧。他在战后回忆道:“军司令官希望对新来的第74军予以打击,但欲望不要过高,我军越过浏阳西方山地出击,未免显得愚蠢。”

其实,这是阿南惟几为自己预留的退路。日军一向蔑视中国军队,但74军显然是个例外。面对74军这样的劲敌,战胜自然好说,万一战败,该如何善后呢?日后在军界又将如何立足?因此,他明知第6师团是有名的好战之师,接到他的命令只会扩大战事,但还是故意含糊其辞,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麻烦。

74军太难打了。这是一支足以让日军刻骨铭心的部队。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战局的发展既超出了日军的想象,也让第74军始料不及。

24日这天,出现了难得的好天气。阴雨停歇,天高云淡,从空中鸟瞰,浏阳西北的蕉溪岭隘道上,57师和58师及军部一字长蛇的队列一目了然,醒目的辎重队列更是无法隐蔽。中午13时,日军侦察机发现有正从浏阳西进的中国军队约200名,傍晚16时55分再报:“浏阳—万载间,目视发现有约15000人的敌军大纵队。”随后日机蜂拥飞来,追着这些醒目的目标大举轰炸。

军队开拔前,军作战参谋对部队经过地形未详加研究,更没有安排有效的防空措施,因此在一条上下七八公里、两面石山的羊肠小道上,74军密集的大部队,受到了日机的轮番轰炸。日机系德国的“容克式”战机,这种战机不仅命中精度高,而且仅凭它凄厉的尖叫声就足以慑人心魄。

25日11时,57师的先头部队开到黄花市附近,随即进占春华山至赤石河(春华山西北10公里)一线,做好了迎击强敌的准备。十几个小时之后,57师的主力于26日凌晨到达,58师的蔡仁杰173团也随57师参战。

最先与74军遭遇的,是日军的第3师团花谷先遣队。第3师团原本并没有围歼74军的作战任务,它是奉命经长沙市向金潭附近追击,并在该地渡过浏阳河向长沙以南继续追击前进的,它的行进路线是由北向南。当74军向长沙以东的黄花、永安地区挺进时,正如赵子立所预料,南下的第3师团恰好斜刺里撞上了74军的右侧,双方在春华山意外遭遇。

春华山距黄花市约9公里,离长沙市区以东约30公里。不经意间,两只猛虎在此遭遇,免不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撕咬大战。

26日上午9时,正在春华山展开阵势的57师发现,一路日军到达春华山附近,准备南进抢占金潭渡河点,便立即开火截击。这路日军是第3师团花谷旅团的先遣大队,他们的任务只是占领并确保渡口,并不清楚眼前的情况。遭到攻击后,日军起初还以为遇到的是溃散的中国残兵,当遭到重机枪连续猛烈攻击后,才判断是遇到了中国军队的主力,先遣大队大队长池边实大尉不敢恋战,乘守军尚未完全展开,寻找薄弱处向西迂回南下。

几个小时后,花谷旅团的主力黑压压地开到了。(www.zuozong.com)

说到花谷旅团的旅团长花谷正,很多人应该并不陌生。1931年,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时,其主谋除了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之外,第三个重要角色便是板垣的助手花谷正少佐。当轰炸北大营的炮声传遍整个沈阳后,日本总领事林久治郎的助手前来阻止事变。花谷正当即抽出军刀,对着来人吼道:“谁干涉就杀了谁!”“九一八”事变就此演变为事实。

从此,作为事变的功臣,这位敢于“以下克上”的日军步兵少佐,10年间,已被擢升为少将旅团长。步兵第29旅团是日军王牌第3师团的主力,花谷正所仰仗的石原莞尔等人如今都已被边缘化,花谷正就任步兵第29旅团的旅团长,只能靠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打拼,捞取新的资本。但与74军的这一战,却实在是选错了对象。

花谷旅团和第6联队先后自春华山东、西两侧向74军进攻,遭到74军的猛烈反击。在此一地,第3师团遭到了自武汉会战后的首次重创。

春华山东侧155.3高地,日军中川大队在机枪与炮火的协助下,经过激烈的拉锯战,虽然夺取了该高地,但殊不知这是57师的诱敌之计。155.3高地暴露在57师的侧防火力之内,一时间,侵占155.3高地的日军遭到了来自57师的三面火力压制。日军拼死反击,半日内重机枪的弹药就消耗殆尽,第3中队中队长万年良雄被流弹贯穿腹部,当场毙命。关于此战,日军的战史直言不讳地写道:“重庆军不断增加兵力,进入左侧意图包围中川大队,受到我重机枪集中火力阻击的敌捷克式机枪射手前仆后继,进行十数次应战后,始从阵地消失。”

西侧日军第6联队的攻击也陷入了困境。当时,日军的尖兵部队第6中队见阵地之上松柏掩映,根本看不出有部队活动的影子,便向联队长重信吉周报告说:“敌已退却,不见踪影,就此继续前进。”

但日军从炮队镜里却望见了松林之中,中国官兵微微露出的头顶。“好险!”重信吉周叫道。这样一支“不动如山”的军队,日军还是首次碰到。重信吉周不敢大意,万分小心地安排部队向前推进。

战斗正式打响后,74军凭借坚固阵地,依靠阵地优势发挥火力顽强抵抗。攻击开始后约30分钟,日军第一线不断出现伤亡,虽夺取了中国军队阵地的高台端部,但以后由于密集的火力及国军军官带头顽强反攻,日军的攻击屡屡受挫。激战中,第6联队第6中队中队长下岛正利毙命。

26日,74军在春华山恶战一天。傍晚时,战局开始恶化。受命截击74军的日军第6师团在连绵的山地昼夜急行军,于当天傍晚到达捞刀河畔。与此同时,敌第11军军部再命第40师团进入北盛仓附近,准备参加永安市方面的战斗。一时间,74军腹背受敌,陷入敌人近3个师团的围攻之中,情势危急。

其实,早在永安市的遭遇战中,74军已经出现了不利的端倪。

当天上午,58师赶到战场,原以为友军第26军在原地留守与58师换防,不料友军却是踪影全无,26军早已撤走。无奈,师部只得下令全师在永安市、东林寺、春华山一带展开,巩固长沙—平江大道地区,正面迎战南进的日军。这样一来,防御正面加大,兵力无形中被稀释了不少。

当天15时30分,日军第18联队的森胁大队攻入永安市,我58师当即展开迅猛反攻,令日军也震惊不已。此举,致使该大队日军与跟随前进的第3师团指挥所被隔开。

第3师团师团长丰岛房太郎感到事态严重。他判断,第九战区的中国军队,能发起如此凌厉攻势的,非74军莫属。为支援孤军深入的森胁大队,丰岛立即下令前线各部全力急袭当面的第74军:

第3师团命令要点:

(一)花谷部队应即由春华山方面将面前的敌军向南方压迫予以歼灭。

(二)石井部队(即步兵第18联队)应迅速急袭永安市,然后包围攻击敌之右翼。

(三)塘部队(即塘真策少将指挥的步兵第5旅团)应急速前进与花谷部队联系搜索攻击敌之左侧背。

如此一来,第3师团集中了至少三个步兵联队的重兵,再加上骑兵、炮兵、工兵以及其他的配属部队,在兵力对比上几乎与中国军队达成了1:1的比例。这样王牌与王牌的对决,在中国战场上还是首次出现。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至为惨烈的恶战。

当日19时,日军第3师团的战斗指挥所也突入永安市。日军意图乘58师态势尚未恢复之际将其击败,双方在永安南方约1公里的147高地一带彻夜激战。58师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仍继续顽强抵抗。凌晨2时许,凄厉的冲锋号在黑夜中骤然吹响,58师竭尽全力向日军连续发动三次猛烈反攻,日军攻势受挫,森胁大队伤亡惨重,3名中队长中就有2名战死。

黑夜里,永安化成了一座钢铁熔炉,熊熊的火光让天空中的星河也失去了光华。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紧闭门窗,伏在床头,侧耳听着远处的枪炮声,度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永安市的激战给参战的日军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在他们的战史里,也毫不讳言74军所带给他们的重创:

“到处展开手榴弹战,在燃烧的永安市中进行着凄惨的白刃战。森胁大队的2名中队长战死,攻击受挫。当时,联队所有兵力仅为森胁大队、土屋大队及军旗中队的不过4个步兵中队。于是,石井联队长请求将第8中队归还联队,并立即配属于第1大队。但第8中队初战以来多次激战,兵力丧失过半,仅剩下中队长竹下喜兵卫中尉以下48人。森胁大队长决心拼死战斗,亲自指挥第8中队的一个小队,并由正面部署中队主力潜入敌阵的间隙,一齐发起冲锋,冒着迫击炮的密集炮火潜入敌阵,突破手榴弹的火海。经过激烈的交战后,于27日5时终于夺下147高地。重庆军勇敢进行了多次反攻,但在森胁大队长挥舞战刀带头冲锋下一一予以击退。石井联队长于6时继森胁大队之后攻击前面的敌军。并命令土屋大队(第7中队为基干,配属独立山炮兵第3联队第6中队)‘应尽量由东方联系第1大队攻击面前之敌’,准备向永安市东南侧地区攻击的土屋大队,在山炮的紧密支援下,于8时39分向156高地北侧台地发起冲锋,当即占领该地。重庆军在大举进行猛烈掩护射击的同时,反复进行肉搏攻击,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在此期间,得到山炮的紧密协助,过午才保住了该地。但第7中队一次丧失了中队长西谷诚太郎大尉以下全体干部,中队的伤亡达到60余名。”

26日这一天,第3师团死伤惨重,仅战死的中队长就达到了5个。第3师团至少有一半部队丧失了战斗力。阿南惟几得知第3师团伤亡惨重的消息后,在日记中竟发出了“不忍使该师团再向株洲追击”的哀叹。

但取得这样的战绩,74军的代价也极为惨重。

当晚,日军从侧翼突破春华山,58师被日军包围切割,开始全线溃退。部分溃兵一路退向长沙,出现在黄花市的74军司令部附近。日军尾追而至,猛攻黄花市,同时以伞兵在黄花市以南空降,并派出便衣队及汉奸四处活动,破坏电线,鸣枪扰乱。

27日拂晓,军部遭到袭击。王耀武此刻身边只有一个卫队排的兵力,只得向外突围。卫队排长为掩护军长,腿部中弹被日军俘虏,他对日军大骂不止,一个日军军官抽出军刀将其劈杀。数尺开外,王耀武与第九战区中将高参沈久成躲进路边树林里,在黑暗中侥幸躲过一劫。

与此同时,在洞阳村歇宿的51师一部,还未投入战场,就在微明的晨曦中,遭到了第6师团友成联队的围攻。该部猝不及防,只好仓皇败走。

27日中午,为挽回不利态势,57师步兵指挥官李翰卿亲率军预备队一个团,自春华山北向东出击。此时,日军后续部队陆续赶到,日机的轰炸也更加猛烈,两军的战斗达到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战至下午,李翰卿及部下1000多人均壮烈殉国。

到了这时,任凭74军如何骁勇,却独木难支,已经无力回天。

从26日晚到27日,日军第6师团由东北向西南压向刚刚到来的51师,第4师团在击破95师后,也以一部压向了57师的左翼。

这样一来,74军就将陷入日军两个多精锐师团的包围之中,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

薛岳得悉战况,万分震惊。如果再不让74军突围,这支王牌军就会毁在他的手里,那他将成为千古罪人了。

27日17时,薛岳紧急命令74军于当日夜间,撤至洞阳、横江、小埠港一线,相机向西北方侧击日军。

接到命令后,51师与57师摆脱了日军的纠缠,顺利撤出战场,58师则因已陷入与敌混战之中,战斗激烈,损失惨重,难以迅速脱离战场。58师在第二次长沙会战中参战官兵约11 900人,伤亡超过40%,其中阵亡将士近10%。57师也伤亡近半,阵亡步兵指挥官李翰卿以下1000多人。只有51师因参战较晚,才以轻微的损失躲过一劫。

击溃了74军,阿南惟几和11军上上下下激动不已。他们清楚,此刻在前往长沙的路上,已经没有多少障碍了。

当日下午,早渊支队渡过浏阳河。16时25分,日军一支小部队冲入长沙城。35分钟后,早渊支队主力紧随而至。长沙城东北角,新开、经武两座城门也落入了日军手中。

当日20时,岳州日军第11军战斗指挥所发表消息:“我军早渊部队已于9月27日下午6时25分冲进长沙城。”

29日,日军第4师团主力进入长沙城。

同日上午,日军第3师团又以战死3名中队长、重伤1名大队长为代价,攻入了长沙以南的中国军队后方基地株洲。

全面抗战4年多来,长沙这座最为坚固的民族抗战堡垒,终于落入了日军手中。

其实,对于日军第11军来说,侵入长沙城,只是一种精神上的胜利,顺便过一把进占长沙城的瘾,毕竟冈村宁次都没能达到这一目标。

第11军前进指挥部里,阿南惟几中将阴晴不定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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