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一带,向为中国佛教之重地。天童、阿育王、雪窦、七塔、普陀五大丛林,均各具特色,且久负盛名。
阿育王寺珍藏佛祖真身舍利,雪窦寺为弥勒菩萨应化之地,普陀山为观音菩萨根本道场,七塔寺则是宁波城内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寺院,为近代中国临济宗中兴祖庭之一。
而天童寺驰名中外,被誉为“东南佛国”。
天童寺在宁波城东南,约三十公里远的太白峰下。公元300年,即西晋永康元年,天童开山祖师义兴遍访名山宝地,及至鄞县之东谷,爱其峰高林幽,人迹罕至,遂结茅为庐,潜心静修。其苦行修持感动上苍,遂谴太白金星化为童子,照料大师起居,后人遂名是山为“太白”,寺为“天童”。
天童寺不仅在佛教领域享誉海内外,在植物界亦颇有名气。其地所在之太白峰,山高林密,环境清幽,生态良好,物种丰富,有种子植物149科1064种。
在宁波成为通商口岸之后,“茶叶大盗”英国人罗伯特·福琼,先后多次入住天童寺,在周边采集绿茶茶苗茶种以及其他植物标本。他还在山间打过野猪,也曾差点掉进捕兽陷阱。这些细节,在他的游记《两访中国茶乡》中皆有生动记载。
1997年,国家批准设立浙江天童国家森林公园。2005年,华东师范大学在此设立“浙江天童森林生态系统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成为国家第一批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师生以此为基地开展研究,出了不少颇具影响力的研究成果。
宋人薛嵎曾有诗赞天童曰:“佛界似仙居,楼台出翠微。浙中山水最,海内衲僧归。草树有真意,禽鱼尽自机。禅房无别事,唯见白云飞。”山野生态林木之外,寺院内外的古树名木,也颇可观赏。
在熙熙攘攘的游人之中,或许一半是来礼佛的,还有一半是来观景的。当然,这个“景”既包括寺院的建筑、雕塑、书法、绘画、楹联等人文景观,也包括花草树木等自然景观。
12月14日,一个阳光灿烂的周六,本想跟着一帮花友刷山煨年糕,无奈脚有微恙,于是在上三塘村和他们分道扬镳,转向天童寺,去探望寺院内外那些参天古木。
在古代,天童寺最著名的植物,是松树。自小白岭至天童寺,有二十里古松夹道。王安石为鄞县令期间,曾有诗赞曰:“村村桑柘绿浮空,春日莺啼谷口风。二十里松行欲尽,青山捧出梵王宫。”如今,古松只剩山门至寺院这一小段,但依稀可见旧日规模,165岁左右的马尾松依旧不少。
天童寺前,有内外两个万工池,环植枫香、银杏、香樟、朴树、红楠、三角槭等树木,形态各异,年龄不一,但均勃勃生机,参天耸立。内池西侧有三株银杏,长枝如臂,伸向池中,形成一道优美弧线。11月叶子黄时,游客纷至沓来,人行于金色大树下,景致绝美。
枫香树
枫香树叶(www.zuozong.com)
12月中,银杏叶落枝光,枫香树接着唱主角。枫香为此处主力树种,树龄多在100至200岁,分布在寺院两侧和两池之间。被北风吹成橙红、橙黄、黄绿、淡黄等各种颜色的枫香叶,把寺前大片天空染成了五彩斑斓之色,非常壮观。
林间一株香樟树上,缠着几根古老的扶芳藤,树有多高,它们就爬多高。扶芳藤为卫矛科卫矛属常绿藤本,粉红色的蒴果已经裂开,露出带深红色假种皮的种子,细细密密的绿色之间,点缀着红果,远看就像樱桃成熟了一样。
扶芳藤
扶芳藤果
唐代圆柏
朴树
在写有“东南佛国”字样影壁的池岸,有几株古树值得一记。影壁之后,一株305岁的圆柏中间,居然长出了一棵小香樟树,形成了“树中有树”的奇观。
沿影壁往南,有一株815岁的香樟,树虽不高,但极粗,三人不能合抱,树中已空,水泥填充,其上写有一个大大的“佛”字。
邻近香樟,有一株165岁的朴树,树身长满青苔。其树形,如同巨型龙爪槐,顶生枝不明显,下垂枝条蜿蜒曲折,好似一群即将扎入水中的游龙,形态优美。
穿过天王殿,便是佛殿。殿前院中,有两棵125岁的广玉兰树分列左右,树冠广展,亭亭如盖,五六月间,白花似莲,清香四溢。
佛殿西北角,有一株史上颇具声名的树,即1250岁的唐代圆柏。其树“根干蟠拿,枝叶狰狞,风来振吼,宛肖狮子”,故又名太白狮子柏。
据清人徐兆昺《四明谈助》记载:“至德中(756—758),住持宗弼,昙总之徒,徙寺于太白峰下。”故此圆柏,当为徙寺不久之后所植。天童寺屡毁屡兴,饱经忧患,这棵圆柏都一一见证,如果它能言语,该有多少话要和世人诉说?
寺内寺外,还有很多嘉木。期待在未来的日子里能经常造访,感受天童的深厚底蕴,欣赏草木的四季美好,在钟鼓梵音之间,领悟更多的自然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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