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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各国的经济文化经历了怎样的发展

时间:2023-05-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善于征战的西戎各国,对于兵器的制造尤为重视并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西戎各国军事力量的提高,除了兵器普遍以青铜铸造外,还与精良铁兵器的装备使用密切相关连。制造战车是西戎各国的一项有久远传统的技术。发达的畜牧业是西戎各国立国的经济基础,也是军事力量的重要支柱。

西戎各国的经济文化经历了怎样的发展

二、西戎各国的经济文化

西戎各国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情况,历史记载没有提供可资了解的线索,幸而近十年来,东至甘肃庆阳、平凉,西至永登,南至甘肃天水、秦安,北至宁夏中卫、中宁,和历史记载西戎各国范围大致相吻合的地区陆续发现了许多春秋战国时期的遗存,为我们了解西戎各国的经济文化情况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

据不完全统计,在上述区域内,近十年来共发现春秋战国时期具有游牧民族特征的墓葬七百余座,[17]其中宁夏近百座,除广泛分布于宁夏固原、彭阳、西吉、隆德等县外,宁夏北部的中宁、中卫等市县也有发现。这些墓葬中,随葬着大量的铜器、铁器、骨器、陶器和其他用品,从各个方面反映出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状况。

西戎和古代匈奴一样同是游牧民族,有着许多相同的生活习俗,“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铤”[18]。善于征战的西戎各国,对于兵器的制造尤为重视并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墓葬中出土的兵器多以青铜铸造。种类有短剑、刀、鹤嘴斧、戈、镞、矛等,这些以范模铸造的兵器,制作精良,有的剑首还铸有触角的双鸟图形。除青铜以外,箭头也有用骨制造的,但都十分锋利。铁器是继青铜器之后出现的更为先进的金属器具,当春秋战国时期的华夏各国用铁这种新的金屑铸造农具,以提高耕作水平发展农业的时候,从事畜牧业的西戎各国则主要用以改进作战的武器。甘肃宁县、正宁县,宁夏的固原县(彭堡、杨郎)、西吉县(新营)、中卫县(西台)等地的墓葬,都有铜柄铁刃剑或铁剑、铁矛、铁刀的发现。铁兵器较之青铜,不仅需要有更高的铸造技术,而且比青铜武器更坚硬、锋利,更具有杀伤力。西戎各国军事力量的提高,除了兵器普遍以青铜铸造外,还与精良铁兵器的装备使用密切相关连。

▲鹿牌饰

(战国 原州区杨郎乡马庄战国墓出土)

对作为军事力量重要组成部分的战骑装备,西戎各国也都十分重视,并已有精良的马具。各地墓葬中普遍发现了青铜马衔、马镳、当庐、节约、铃、圆泡等马具,甚至还出土有马甲,表明西戎各国用于作战的战骑,装备精良,甚至有的还披装甲片,与历史记载中的西戎将士“尽为甲骑”相吻合。周武王灭商纣时,西戎各国便给周助戎车三百乘。制造战车是西戎各国的一项有久远传统的技术。各地墓葬中出土的青铜车具有、辖等,表明战车的制造仍为西戎各国所继续重视,是构成西戎各国强大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发达的畜牧业是西戎各国立国的经济基础,也是军事力量的重要支柱。西戎各国畜牧业发达,不仅历史记载“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可以证明,墓葬中普遍以大量的牲畜头蹄殉葬也是有力的证据。大量的牧畜头蹄殉葬,是西戎墓葬的最显著特点。宁夏发掘的四十多个地点,百余座西戎墓葬,无一例外都存在以牛马羊头或蹄趾骨随葬。固原河川一墓中有随葬马牛羊头骨40个;固原彭堡十余座墓内,也有数量较多的马牛羊头骨;[19]西吉县新营发掘的7座墓葬,也陪葬有大量的马牛羊头骨;固原杨郎发掘的墓葬中,陪葬大量的马牛羊头骨,少则几具,多者竟有54具。[20]1987年在固原彭堡余家庄发掘墓葬28座,每墓均有牛、马或羊头骨,最多的一座,羊、牛、马头骨竟有193具之多。全墓地的牲畜总数当在2000具之上,如此大量的牛、马、羊用于随葬,除表明西戎对丧葬的重视外,还表明死者生前拥有的牧畜数量更多。西戎各国畜牧业的发达和兴旺,不仅提供了生活品的需要,其中众多的马匹更是西戎各国战斗力的重要保障。

为了满足居民生活和军事的需要,西戎各国在骨器制造和其他青铜手工工具制造等各方面也有长足的发展。(www.zuozong.com)

众多的牲畜为骨器制造提供了丰足的原料。人们选用牛、马、羊等牲畜的肢骨,经过锯、削、磨、钻等工艺,制造出各种骨器。从墓葬随葬物中可以知悉,骨器的品种很多,主要是车马具和镞、针等。车马具有节约、马镳、当庐、环、带扣。固原彭堡余家庄墓地,出土骨器二百四十余件,除主要是车马具外,还有镞、针。其中的骨针出土时,装于长形青铜圆管内,磨制精细如同现在的钢针,一端有眼,有的长仅4厘米。为了制造戎车和其他生活器具,青铜手工工具的制造也较发达,器形主要有斧、凿、锥。西戎各国是以畜牧业为主的方国,由于生活方式和农业民族不同,陶器的需要性不如农业民族,所以制陶业远不如华夏农业国家发达。固原彭堡余家庄墓地,出土一千二百多件随葬品中只有7件陶器,固原杨郎49座墓葬出土文物近3000件,出土陶器也只有几件,其他各地西戎墓葬也都如此。陶器以夹砂质陶单耳罐为主,还有双耳陶罐、单耳陶杯、陶勺,陶器种类比较单一,制作工艺也较粗糙。

总之,通过以上叙述可以看出:西戎各国从商周时代开始,也已先后进入使用青铜的时代,特别是春秋、战国之交,已经会制造铁器,并把这一先进的冶炼技术主要用于改进武器的制造,从而在青铜剑、刀、戈、矛、镞的基础上,出现了性能更优越的铜柄铁刃剑、铁剑和铁刀、铁矛等武器。与作战武器相适应的战马装备也得到改进和完善,已有了衔、镳、当庐、节约、泡、马甲等一整套战骑装备,从而大大提高了作战能力。畜牧业发达所提供的大量马匹,较精良的装备,快速机动的作战能力和从小练就的善于骑射的技能,使西戎各国具有较强的作战力量。西周之被西戎所灭,秦人之多次被西戎所败,正是西戎军事力量强大的表现。

▲鸟兽纹铜带钩

(战国 西吉县新营乡陈阳山村出土)

西戎各方国,是一些分散的“自有君长”不相统一的小国,虽然在社会习俗方面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各国之间也存在一些差别。如埋葬习俗方面,义渠戎流行火葬,史载“义渠之国者,其亲戚死,聚柴薪而焚之,熏上谓之登遐,然后成为孝子”[21],则与其他西戎各国兴行土葬迥异,墓的地表不封不树,墓坑以竖穴土坑和竖穴土洞墓为多,也有偏洞墓,墓的填土和墓道底部,分层殉葬有数量不一的马牛羊头骨和蹄趾骨。单人葬最普遍,葬式多仰身直肢,头向东北,没有棺椁。随葬器物除车马具大多置于墓道中外,其他器物均放置在墓室中人骨的附近,也有少量的双人同穴分室合葬。对未成年小孩的埋葬也和成人一样十分重视,随葬品的种类和数量与成人同样对待。固原彭堡余家庄墓地28座墓葬中,就有10座是15岁以下的未成年儿童,但葬制和随葬器物却与同地的成人墓相似。此外,性别的差异也不明显,从余家庄墓地的情况看,妇女的随葬品似乎比男子的还要为多。

西戎各国虽然是地处华夏西北一隅的以畜牧业和军事立国的小方国,但在文化的发展方面却有其独特之处,质朴、务实,“苟利所在,不知礼义”,正是西戎各国文化的特点和长处。西戎诸国居民自幼即可观察到各种家畜和禽兽,对飞禽猛兽和家畜的不同特征有深刻的观察,从而在他们的青铜器、骨器、金器制作中出现许多诸如鹰、猛虎、豹、鹿、驴、鸟、马等的动物图案,青铜器和金器中就有虎噬羊、虎噬驴、两豹相抱、两鹰相啄、两鸟反向、奔马等题材内容的透雕带饰,既是生活实用器物,又充满游牧民族的生活气息,融实用与艺术于一体。中宁石空出土三件铜镜,周缘各铸三只虎、犀相间的图案,内圈铸三只奔兽,铜当庐的正面饰对啄的鹰。[22]固原彭堡余家庄出土的骨器中,有的马镳一端雕刻成形象逼真的马头,有的骨器雕张口呼叫的兽头,一件弓形器的正面,阴刻许多排列规整的三角,刻面以黑黄两色按一定的图案涂染。其他各地出土的青铜器和骨器中,也常见圆、三角纹等装饰图案。

▲贺兰口岩画——“太阳神

贺兰山东侧诸多山口及贺兰山南端的卫宁北山十余处地方,发现有大量的古代岩刻画。这些岩刻画,北起今石嘴山树林沟,南迄今中卫东北的苦井沟,绵亘近300公里。[23]岩画以磨刻、敲凿、线刻的方法作于光洁的岩壁或巨石上,数量众多,图景宏伟。构图既有单体者,也有群体画。题材广泛,内容十分丰富。除大量的山羊、牛、马、鹿、虎、豹、狗等动物题材外,还有狩猎、放牧、骑射、车辆等反映经济生活的画面。与宗教活动、信仰等精神生活有关的人面怪像、交媾图、舞蹈图、祈祷图、天象、手足印等也为数不少。此外还有少量的西夏文、蒙文、汉文铭刻或题记。岩画大部分写实性很强,起初生动地再现出动物的各种形态,但也有部分画面采用了抽象的表现手法,含义隐晦。对这些数以千计的岩画,简单地以一个时代的模式去判断显然是不妥的,因为这些岩画绝不是一个时代的作品,这些宏大的历史画卷也绝不是某个单一民族所能完成。对贺兰山和卫宁北山众多岩画进行具体的时代、民族区分,虽然有待于时日的深入研究,但其中的部分作品,如人面怪像、祈祷图、交媾图、车辆、部分狩猎图和动物图等,认为是春秋战国时期西戎民族的艺术作品,却是已取得的一致共识。贺兰山和卫宁北山的岩画,其怪诞和扑朔迷离的内容,虽然有待于人们不断地去探索,但其粗犷而质朴的艺术气息,却强烈地震撼着现代人们的心灵,仍不失为优秀中华民族古老艺术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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